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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本周推荐主题☆〗《《异水浒》(连载中)

              第二十四回状贴

  书接上回。

  且说那日早晨,「天押影壁」的两黄门之一的张黄门,一如往常一般到那影
壁前做公,还未到近前,远远的便见好多的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声如鼎沸。
他不免诧异,便随着挤过去看,只见众人注目处却是为了一个名为《富家子撞人
致死》状纸贴子。

  但见那状纸贴子已是层层叠叠,越贴越厚,好多人仍在拼命的向上贴,大有
无休无止之意。再看那贴子内容时不由大惊失色,除写了事实经过,竟还也写了
不少推测的官场金钱贿赂的内幕,各种坊间流言也是纷纷而上,虽不一定就是真
的事实,但这种有损官府正面光辉形象的贴子,绝对是「天押影壁」最为忌讳的!

  所谓的「畅言纳谏」也得看是谁在畅言才行?

  张黄门厉声叫道:「三德,三德!」

  三德匆匆自人群里跑了过来,却是鼻青脸肿,满脸血污:「公公!」

  张黄门指着影壁上的状纸贴子斥道:「怎么回事!」他看看左右,急与三德
匆匆来到无人处,低声道:「你是不是傻了,这种状子你还让它存在!你看看,
说说高衙内是富贵子弟也就罢了,里面竟有诋毁高大人诋毁朝廷的话,这还了得,
传到高大人耳朵里,首先要责问的就是你我,焉能还有我们的命在?还不快些把
这些状子铲了去!」

  三德苦笑道:「公公,这个时候那些围观的人正瞪着眼的瞧,怕是不让!」

  张黄门一瞪眼,斥道:「不让?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岂会由着那些百姓
胡来?」

  三德无奈的指了指脸的伤痕:「小人的这些伤就是妨才要强行铲掉那状子时
被那些人抓伤的!另外几个弟兄也都为此受了伤!」

  张黄门不由怔了怔,道:「还反了这些百姓不成!报官了没有?」

  三德道:「报是报了,开封府的官差倒是来了,这不都在那边远远的躲着看!
他们不管那些百姓,反而还过来劝我们少点火惹事。」

  果真就在大相国寺的墙边上站着十几个差役,神情松散,正三三两两的聚在
一起闲聊。

  张黄门不由气上心头,急匆匆走了过去,对着一位差役道:「这位官爷请了,
请问你们现在哪位大人当值?!」

  那差役认得是张黄门,忙道:「回禀公公,是孙定孙孔目!」当即便去喊孙
定。

  却原来开封府滕府尹接了案后,怕自己来了不合适,因此安排孔目孙定代替
自己前来。

  那孙定也正在人群里看状纸,一听手下人喊,忙过来见张黄门。

  张黄门冷冷地道:「孔目,我的人被那些暴民打了你怎的也不让人管,怎的
反而劝我的人要少惹事!这是为何?」

  孙定一脸诧异道:「暴民?公公何来这种说词?公公且看,那些人不还在那
里安心看状,哪有什么暴民的举动?普普通通的百姓到了公公口里怎么成了暴民?
反倒是刚才,你的手下人不顾众人反对,说什么那状子内容有违规定,仗着身份
要强行铲状,这才引发了争执!教我怎的好管?管谁才好?我妨才已仔细看了,
也没发觉那状子有哪里有违法理的地方!再说了,那影壁墙上不明明白白有万岁
御笔‘畅言纳谏’四个字,我理解没错误的话,这四个字就是让人畅所欲言,言
无不尽,从中得以纳得良谏的意思!,但不知你手下人所谓的规定从何得来?!
是谁定的?难不成要看看是谁说的?说的合不合某些人的胃口?真若有这些规定,
怕是有违与圣上本意吧!」

  张黄门骄横地道:「你怎的这样说话?你是那一方的!你是为朝廷说话还是
在为这些暴民说话?」

  孙定冷冷地道:「公公说笑了,民众乃是国之基础,我替朝廷替百姓说话都
还不是一样?难道两者还有甚不同?!」

  张黄门被孙定抢白了这几句,无话可辩,不禁脑羞成怒,登时便想变脸撒泼,
忽又记起这孙定乃是同在这影壁前做公的孙黄门的本家,怎么着也得给孙黄门留
点面子,不好搞得太僵,当下不再搭话,冷笑几声,扭头便走。

  孙定也不相送,自顾自的再去一旁看状。

  孙黄门此时也来了,满身的白色纸屑,一脸的汗水,见张黄门脸色难堪之极,
忙问何事如此?

  张黄门便把刚才的事讲说了几句,孙黄门急忙道:「我那本家孙定性格耿直,
不会说话,还请张兄看在小弟的薄面上多多原谅则个,改日我必让他设酒向张兄
陪罪!」

  张黄门冷冷地道:「罢了,要不是看你的面上,我非不能轻易便饶恕了他。
这种人说话不知深浅高低,故意标榜所谓的正气!将来怕是吃亏都不知道怎么吃
的?」

  孙黄门连忙应了几声是,叹口气,又道:「这状子的事说来也怪我,昨晚有
人贴这状子时,我看了前面本以为很是普通,便让贴了,谁知后面内容越来越变
了味道,有心再铲时,恰巧蔡太师之子蔡攸陪着太子赵桓清晨来这大相国寺里上
香,看了,说这状子恐怕是真有冤屈,让我好生看护,并摘抄过后,择日上奏皇
上,我自不敢再动了,只好留到现在!」

  张黄门道:「太子来过?」

  孙黄门点点头,又道:「这状子铲又铲不得,怕是有些麻烦了!」

  张黄门道:「哪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因此让咱们丢了脑袋!好说咱们还得靠
这个吃饭!」

  孙黄门道:「我妨才拣那些内容污蔑甚重的口词,删铲了一些去!这事目前
来看,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把人们关注的重点只集中到这一状子上,一则便于
好管理一点,再者状子贴页甚厚,谁有耐心能一页页的翻看,就是那些有污蔑的
话,他们也不一定能看到。另外一定禁止那些单独新发的相关此事的状子,一旦
发现,不论内容,一概铲去了,这样影响应该会变得小一些!」

  张黄门道:「这样倒真是好些,只是咱们是不是还要到高大人那里解释一下,
避免让高大人误会了!」

  孙黄门道:「这是自然!」

  高衙内并不太在意轿祸的事。

  他心思根本就没往那上面想。

  以他老爹高太尉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通天本领,这事自然一定会轻松解决。
他根本用不着操那闲心。

  不就是区区一个人么?还是驾轿致死,又不是故意致死人命!大不了就是赔
点钱,难不成还要以命抵命不成!?笑话!

  话再说回来,人又不是他撞死的,最后实在没办法,不还是可以把赵楷给顶
上去?黑锅背不动,大不了他就不背!怕者何来?!

  他现在愁的只是如何才能度过这段无聊之极的日子。

  东京城里为这事正议论的沸沸扬扬、闹的不可开交,高太尉怕他出去再惹事
非,令事情火上浇油不好控制,因此严令他这些日在家读书练球,不得出门,避
避风头再说。

  老爹发话,他不敢不听,只得收敛了玩性,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这对他来
说,真是少有的事,罕见之极。

  球自然是要练,但只练了几脚。

  书也自然是要看,但他只看春宫。

  初始时几天还好过些,时间一长他便觉得烦腻了,可又不敢违背高太尉的命
令,只得在家长嘘短叹地苦熬时日。

  富安在一旁陪了几天也觉无聊,心思一转便有了计较,低低地对高衙内道:
「衙内!总这般耗时间度日何时是个尽头,不如咱们出去耍耍?」

  高衙内白他一眼:「废话!你道我不想出去?我爹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
你敢惹他?再说,不还有……」他呶呶嘴,眼睛向门外一扫,「……看着么!」
门外,老都管正十分惬意地半躺在一张精心制作的紫色湘妃竹椅上,旁边的小红
一只手轻摇纱扇,另一只手正用洁白的象牙签插着水果向他嘴里送。老都管乃是
奉了高太尉之令,在此守看高衙内的。

  富安白了老都管方向一眼,凑近高衙内笑道:「衙内,他看着管什么用?关
键是看你怎么理解恩相大人的话了。」

  「怎么说?」

  富安笑道:「那天恩相大人是怎么叮嘱衙内的,衙内可还记得?」

  高衙内道:「‘白天在家好好读书练球,不可再出去胡混惹事!’不就这样
说的?难道就这话里还有甚机巧不成?」

  富安道:「正是。衙内且想,太尉说的只是白天不可出去,又没说晚上,衙
内白天遵守太尉的话就是了,晚上出去玩玩则是无妨!太尉没说晚上不让出去不
是?」

  这句真是点醒梦中人,高衙内顿时眉开眼笑,夸奖富安道:「还是你他妈的
聪明,领悟出了我爹爹话里的关键!」他抬头望了望天,太阳高升,才至中午时
分,不由的十分燎燥:「怎么才他妈的中午?」

  富安笑道:「衙内莫急,稍安勿燥,且让小的先出去安排一下,看看有甚好
的节目,也好让衙内晚间一尽雅兴。」

  高衙内道:「对对对,你先去安排一下,赶快去吧!做好了,我有重赏!」

  富安屁颠颠的自去安排不提。

  正在这时,陆谦领着张孙二黄门前来求见。

  高衙内当然知道这二人不可轻慢,急忙亲自出书房迎了进来。待待女送上上
等西湖龙井,茶过三寻后,高衙内这才道:「二位公公平素繁忙,不知今日为何
得暇,来我这里?」

  张孙二黄门对视一下,张黄门自袖口里取出厚厚一叠状纸抄稿,递了上去:
「先请衙内看看再说!」

  高衙内识字不多,接过后又给了一旁站立的陆谦。

  陆谦草草几眼,不由脸色大变,附在高衙内耳畔说了,高衙内听完,本来还
笑呵呵的脸上立刻杀气顿显,他冷冷地道:「两位公公请了,平素我姓高的对二
位也算不错吧,不敢说我出手大方,但绝不小气!这等诋毁我高家的话,不铲除
了,怎的还会容他在?是不是二位嫌我有甚地方没做到?」

  张孙二黄门急忙起来躬身道:「衙内误会了,衙内对我二人照顾有嘉,哪有
欠缺之处!?这个状子,小人实不敢铲除了!」

  高衙内冷笑道:「噢?我倒想听听是何原因!」

  孙黄门上前两步道:「太子今日清晨上香时,下了颐旨,要保留此状,小人
不敢不听!」

  高衙内皱皱眉,脱口道:「赵桓?这个蠢瓜早不去晚不去,怎么偏偏这时候
去上哪门子香!」

  旁边陆谦听他出口无忌,急忙咳嗽两声提醒。

  高衙内望他一眼,也意识到妨才那句话有失水准,犯了大不敬之罪,忙又道
:「恩,既然太子发了颐旨,你们自是不敢不从,不过有这等内容的状子对我高
某来说,实在不好!」

  张黄门道:「衙内放心,小人已着人把有关衙内及大人的内容都尽量铲掉了!」

  高衙内点点头:「那到是好!还要多多烦劳二位!」

  张孙二黄门急忙笑道:「衙内哪里话,休提烦劳二字,这本是应该,咱们二
人日后不还要多靠衙内照顾!?」

  高衙内又道:「只是这状子怕有不少人看了,言论上对我高家怕是有不少坏
的影响!却要怎办消除?」

  张孙二人顿时又面面相觑,孙黄门应变甚强,忙道:「既然是由状子起的,
自然也可由状子反驳,衙内不妨让人写一些好的正面的状子贴在影壁上,在咱们
的地方还不由着咱们来!?只让对衙内影响好的状子来贴,除了太子下了颐旨的
那贴子外,其他一率见状就铲,还怕贴不过那状子不成!?」

  高衙内望望陆谦,陆谦点点头,高衙内叹口气道:「只好如此了!」当下令
人拿了两百两的银票给了张孙二黄门。

  张孙二人推辞不过,只得收了。


[ 本帖最后由 没有明天 于 2009-8-23 01: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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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回高丽

  书接上回。

  且说高衙内送走张孙二黄门后,拿着状纸自去找高太尉。

  高太尉这两天也很烦,却同样也不是为了轿祸这事!

  说实在的,现在以他的身份地位,要摆平这件事,真得不过简单到就是说句
话而已。

  他还没说,只是为了故意抻抻三皇子赵楷。

  他知道赵楷一定为了这事会很着急,这事看起来很小,但放到赵楷身上可就
大了,毕竟是有可能关系到皇位与否的问题!

  他越沉得住气,这事闹得越大,赵楷日后就会对他们高家父子替自己背黑锅
的义举感恩戴德,就越会支他们高家父子的情,万一日后赵楷有幸做了皇帝,对
高家来说,可谓有莫大好处。

  这是种做人的手段。

  也是种为人的技巧。

  却并不是人人都会的。

  真正令高太尉心烦乃是边防的事。

  辽宋自澶渊结盟以来,两方得了百十年的和平,但大辽自天祚帝即位,随着
国势渐盛,又羡慕中原繁华富庶,便有意入侵,于是在边境刻意制造事端,不时
越境掠夺资源,射杀大宋国民,一时边防风声鹤唳、警报频传!

  当初边防烽火告急文书传到朝廷,总管天下军队身为殿帅府太尉的高俅却并
不想打。

  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踢两脚球、拍两句马屁、利用
手中权力整一整政敌他还是可以的,但是真若说到要指挥军队打仗,他是半点这
样的本事也没有。

  一旦开了战端,他定会原形尽现,对他是半点好处没有,搞不好非但乌纱帽
丢了,就是性命怕是也要搭上。

  他岂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他只好拿着告急文书去求教太师蔡京。

  有些事所谓「不服高人有罪」,蔡京毕竟是一国的太师,经风沥雨的多,自
然做事拿捏的也就准一些。

  蔡京也不想打: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干嘛要打仗?享享清福有多好!打仗
就有胜有败,胜了固然好,败了呢?这些年来,他几上几下,深知能爬到如今这
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着实不易,但若因为与辽开仗打败,成了亡国之
臣,丢失了眼前即有的富贵荣华,他是万万不肯的。再说了,领军打仗就胜了,
也不是他蔡某人的功劳,这等费心劳神到头来反而是为人做嫁衣的吃亏事,他也
是从来不做。

  但蔡京并不明说,只推说请枢密院使太尉童贯及太博杨戬共议。

  枢密院使太尉童贯曾为西北监军,领兵打仗,未曾败过,也算是战功赫赫,
他本意主战,但看到蔡京面色略带愠意,推测蔡京乃是主和,他与蔡京实为一丘
之貉,向来唯蔡京马头是瞻,因此只好违心地说了句不宜开战。蔡京面色这才好
看了许多。

  太博杨戬更是个只图享受的人,一听边防吃紧,就有些变了脸,叫道:「边
防上那些兔崽子们发了什么疯,竟然胆敢惹辽人,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惹人家的
斤两!高大人最好派下几个人去严查一下,看看是谁带头闹事惹了辽国!」

  这样以来四个持掌朝廷内外大权的人一心要和,自然别人想战也是不能了。

  蔡京见意见统一,便发了话:「既然以和为主,就告诉边防的人少惹事非!」
他略一沉吟,又道:「这等事,咱们做臣子的当要为皇上分忧才是,如今皇上日
夜操劳事务繁忙,这等小事就不要再让皇上知晓了,免得皇上分心,高大人但若
再见到这等文表,不妨先压一压,咱们商量一下后,再便宜行事最好!」他说这
话,其实是怕皇上一时血性上头,站在主战一边就不好了。

  高、童、杨三人皆点头称是。

  因蔡京这句话,道君皇帝便被瞒在了鼓里。

  据此,高太尉一方面严令边防守兵不得与辽人交战,另一方面数度派人暗中
示好,许诺只要不开战,万事好商量,但辽国哪里肯听?!

  偏那时,边防守兵中有血性汗子不甘心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辱,拔刀相抗,
杀了几个辽兵,这却刚好给了辽国开战的借口,立时挥兵南下,边防守兵接不到
命令不敢与之交战,在辽兵的威逼下,只得弃城而逃,这才有了前文所说的边界
数城陷落的事。

  如今又有消息传来,辽国在边境陈兵数万,每日操练不已,叫嚣着要解甲开
封、马饮黄河,大战已然是一触即发。

  当此之即,高太尉不是想怎样布置军队御敌作战,而是在苦心积虑地想着如
何不动刀枪地令辽国退兵。

  这,成了高太尉现下最头痛最烦心的事。

  高太尉正在书房内踱步,见儿子来了,便抬头道:「你这几日球练的怎样?」

  高衙内应道:「还好!」

  「不要老是还好!理应做到最好才是,你要文没文,要武没武,就只剩下鞠
球这条出路,若踢的好球,入了圣上的眼,这才可有前途!你总不能老在庇护下
生活!这份家业总还要你来继承不是!?」

  高衙内眼见的老爹又是一番老生长谈般的教训,他早听腻了,急忙把手里的
状纸向上一递:「爹爹,且请看一下这些东西,适妨才天押影壁的孙张二黄门亲
自送来!」当下,便把与孙张黄门的交谈的话学说了一遍。

  高太尉把状纸仔细看了,啪的一下丢进了废纸篓,淡淡地道:「刁民之词,
不足为意!你嘱托孙张二黄门所做的甚好,照做就好!莫怕,一切还有爹爹!」

  有了爹爹的这话,高衙内更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再不想轿祸这事。

  等回到书房时,富安已回来了。

  他一见高衙内,立刻迎上去,道:「衙内,我已安排好了!」

  高衙内道:「有甚好节目没有?」

  富安笑道:「十月初十皇上龙诞之时,皇上不是要召开天下鞠球大赛么?高
丽国的鞠球之人已提前来了,如今他们正在京师里四处寻找高手较量呢!恐怕其
意在正式大赛中取得好名次吧!」

  高衙内皱皱眉头:「高丽人?他们脚法怎么样?」

  富安道:「听人说很不错!小人这几天只陪着衙内,未曾看过!」

  高衙内向来只喜欢与技艺比自己低的人比赛,一听富安说不错,又摸不清底
细,不免有些胆怯,便道:「这有什么好玩的,不去了!」

  富安笑道:「衙内!莫说不去!衙内可知,在那高丽人里,竟有个女子鞠球
高手,听人说她技艺非凡,就是容貌也长得甚是好看!」

  高衙内一听说有女人,并且是个外国女人,便立时来了兴趣,便脱口道:「
长的有多好看?难道比林家娘子还好?」

  富安道:「小人也未曾见过,只是这高丽人每晚必在静雅阁前的空场上练球,
衙内过去一看不就知晓?!」

  高衙内道:「即是如此,咱们便过去瞧瞧这高丽国的小娘子,有何等本事!」
他忽得想到那方面事去了,与富安对望一眼,两人都不由嘿嘿的淫笑起来。

  静雅阁不是阁,其实是座二层小楼。

  乃是大宋国为接待外国使臣专设的众多迎宾馆中的一座,因其位偏僻,四周
皆是高大松树,与东京城里的繁华喧嚣隔离开来,十分的雅静,楼体初建时因监
管杨戬贪污,导致经费不足,材料能省的就省,四周墙壁有的地方都没建起,二
层的屋顶仅有四柱支撑,远远望去好似纳凉的亭阁一般,故以此为名。内部陈设
也十分简陋,多为宫中替换下来的旧物。

  高丽国乃是大宋的附属诸国之一,自道君皇帝面南背北登基以来,只因穷山
恶水,每年进贡的东西中除了点高丽人参外,其他便再无有能让道君皇帝瞧上眼
的,他们国库空虚又拿不出多少银两来向皇上周遭的人如蔡太师童太尉之类的行
贿,为其说好话,时间久了,道君皇帝不免便对高丽国君臣有些轻视怠慢,一年
内也懒得接见一次,就是见了,也是未等高丽国使臣奏表讲完,便哈欠连天的挥
手退朝,皇上如此,朝廷上下自然也跟着效仿,见了高丽国使臣非但不尊重反而
讥笑讽刺、呼来喝去,以令其出丑为快,高丽国李宗大王闻知非常不高兴,倍觉
得颜面无光,便有心寻个机会为高丽国找回尊严。恰逢道君皇帝为显天下人和、
大宋兴盛,便定于十月初十他出生之时,在东京城召开天下鞠球大赛,大宋国内
及所附属各国之会鞠球者皆可参加,诏书到了高丽国,李宗大王看罢,不禁大喜,
要知鞠球之术自中原传至高丽内后已然风靡全国,可以说高丽国人几乎每人都会
鞠上两脚球,若称鞠球为其国技也不为过,但若能在这次鞠球大赛上夺得头筹,
不仅可以一展国威,而且可以一改高丽国在道君皇帝心目中的卑陋形象。这真是
次难得的好机会!李宗大王打定主意,当即下令在全国选拔鞠球高手,并且为迎
合道君皇帝喜好,还特意选拔了一名美女鞠球高手。因怕路远难行,难以按时到
达,故便派他们提前来大宋国,一方面为了适应京师水土,另一方面也为了提前
与京师里的鞠球高手较量一下,探探底细!

  高丽国鞠球的众人来至东京城开封府,只因无多少银两住不起高等的迎宾馆
楼,加之迎宾的官员看不起高丽人也有心戏弄,便把他们安排到了静雅阁这设施
最差的地方居住。好在高丽人性格坚毅能忍,既不争辩也不在意,便住了下来。

  静雅阁前面有一方圆二十几丈的空地,沙土质地,因无人管理清疏已久,密
长清草覆盖,奔跑其上如踩棉垫,纵是不经意摔倒也不会伤到筋骨,实是练习鞠
球的绝佳场地。高丽众人自行打扫清理一下,便在这里勤练鞠球不止,同时去东
京城里约人比赛,初时东京城里的人尚还轻视不屑,那知几场比赛下来,参赛者
无不是大败而回,高丽人的名声这才稍传扬出来。尤其是那名美女鞠球高手,非
但长得貌美如花,鞠球的技术确也非凡,引得东京城里那些喜爱鞠球的浪子纷纷
前来,不敢与之比赛,却以窥其面貌技艺为快。


[ 本帖最后由 没有明天 于 2009-8-25 04: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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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明天 金币 +27 不管你是否接受 红包敬上! 2009-8-25 04:09
  • 没有明天 贡献 +1 不管你是否接受 红包敬上! 2009-8-25 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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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个小建议

本文写到现在
情节已经逐步展开

不过主线似乎还十分模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管怎样
还是期待楼主的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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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没有明天 于 2009-8-25 04:12 发表
提个小建议

本文写到现在
情节已经逐步展开

不过主线似乎还十分模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管怎样
还是期待楼主的精彩继续
主线在于揭露!
主角乃是高衙内!
林冲这人在这里面不过是个小小的配角!舞台都是留给那些跳梁小丑们的。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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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9楼 的帖子

高衙内是主角我想大家都应该看出来了

而且文章是半写实的风格
所以我想象不到结尾的样子

难道让主角意外惨死?或者小人得志?

所以才有关于主线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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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闲聊

  书接上回。

  却说那高衙内听闻富安说那高丽鞠球队里有一貌美如花的女鞠球高手,不由
心情大动,好不容易挨到太阳下山,便拿着爹爹未说晚上不让出去的话,来压慑
老都管,老都管岂不知高衙内的心思,哪里会怕!只说不让,若要出去,非得高
太尉亲自传下话来才行,任凭高衙内好说歹说就是「不准」两字!气得高衙内好
悬没骂出娘来。

  幸亏这时,老都管因为肠胃不好,中午时又被小红喂吃水果太多,以致腹鸣
如鼓,便去蹲茅厕。

  趁此机会高衙内瞅他没看到,便与富安悄悄自后门溜了出去,哪知前脚刚一
出去,那该死的锣声又立时响起,老都管闻锣即起,屁股也未擦,提着裤子便追
了出来,口里只喊:「少爷留步!」

  高衙内一溜烟早跑没了影。

  高衙内与富安来至静雅阁前时,只见场地四周站满了围观的人,正中上空悬
挂着六支偌大的气死风灯,照的场地亮如白昼一般,场内高丽人正在与京师里有
名的一支鞠球队「东城天鹤」正在进行一场比赛。

  就鞠球来说,高衙内虽然平时不尽心,但也是家传渊学,当算是行家里手了,
搭眼一看,便知道「东城天鹤」与高丽人的技艺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眼见得人
家高丽人拿球后,球儿只围着身子转,片刻不离开,并且周围的同伴纷纷抢位保
护,「东城天鹤」的人别说拿球了,就是要想靠近一些都难,再看比分竟然已是
二十五比零。

  这种比分还想要再扳回来,对方还是高手,真是痴人说梦一般。

  高丽人果然有一女子鞠球者,一身青衣束装打伴,凸凹有致,苗条身材尽现,
虽然离得远,却也能隐约见得面容娇好。她技艺端的了得,只见她左冲右突,「
东城天鹤」几无能挡者。

  「东城天鹤」的教头陈天鹤正在场边指挥,一见之下心头火起,口里便骂起
自已一方人来:「格老子的,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赶快护住门!」话音未落,
又被那女子灌入一球。

  这时只听人群里有人叫了声:「好球!」

  陈天鹤不禁有些恼怒,甩头对人群骂道:「哪个龟儿子叫好?格老子的,还
想不想活!」

  哪知那个叫喊的人对他这话非但不害怕,竟然还走到陈天鹤面前,上来就给
了他两记耳光,骂道:「你叫谁龟儿子?你是谁格老子?你想不想活?谁给你能
耐在这里充当大瓣蒜!」

  陈天鹤本待发火,但看清了来人后,竟立刻满脸堆笑,还躬身给打他的人施
礼,赔笑道:「衙内,你老人家怎么有空来这里?小人不知道刚才是衙内,出口
多有冒犯,还请衙内大人有大量,多多原谅则个!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陈天鹤口里喊的这个衙内自然就是高衙内了。高衙内妨才见那高丽女子攻入
一球后,忍不住脱口叫了声好,一方面那球鞠的确实好,另一方面他为引那女子
注意也是有意叫的好!

  高衙内站在陈天鹤面前斥道:「陈教头,你鞠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大
的比分差距,就凭你们队的实力还能追得回来啊!?人家有意让你,照我看,如
果人家拿出真本事来,踢你个五十比零都有可能!不行就是不行,既然技不如人
就别在这里再死要面子硬撑了!丢人还嫌丢的不够啊!赶快收拾收拾,领着你的
人快滚吧!」他故意把声音说提的很高,也好让高丽人听到。

  陈天鹤连连点头称是,这时场里比赛因刚才的事已停了下来,双方的人都望
着这边,静观事态的发展,陈天鹤对自己的队员摆摆手示意比赛结束,又对高衙
内不停的作揖道歉,高衙内厌恶地皱着眉头道:「快滚,快滚!」

  凭心而论,高衙内妨才说高丽人有心相让的话倒也不是刻意贬低「东城天鹤」,
在场围观众人无一不是鞠球练家,技术谁高谁低哪还看不出来?!这场球明摆着
就是场技不如人的球,输就输吧,关键是「东城天鹤」的队员的技法恶劣粗糙,
一旦拿球不到,便不管不顾地暴力相向,这种对人不对球的踢法,实有违鞠球最
基起码的竞技道德,场边观战的众人个个心生不满,若不是碍于陈天鹤乃是东城
黑道老大的势力,早就起哄倒戈了。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降」,高衙内打陈天
鹤的那两记耳光,真是大出众人胸口憋了好久的那口恶气,在众人的鼓掌欢呼声
中,「东城天鹤」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灰溜溜地走了。

  那鼓掌欢呼声自然都是给高衙内的。

  高衙内自小都是象过街老鼠一样,被人鄙视责骂,哪曾这么风光过?在众人
赞赏的眼光里,不自觉地把胸脯挺的高高的,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然起来。

  富安这时领着高丽人的教头唤作朴成敏的过来引见,高衙内道:「你们的技
艺果真高超,尤其那位鞠球的女子,技艺更是非凡,但不知她唤什么名字,能否
与我引见一下?」他周围尽是人,望不到外面,只得用尽最大力气踮着脚尖向外
瞧。

  那朴成敏羡慕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早就有意前来学习,曾专门修习过汉语,
因此交流起来语言上并无障碍,他忙躬身道:「衙内,那女子唤作金玉,她因是
女子不便在众人面前露面,比赛结束,她已休息去了!」

  哪知高衙内只顾寻找那金玉,并未听到朴成敏的话,只任他躬着身子在那里,
也不相让,富安急忙拉了拉高衙内的衣襟,以示提醒。

  高衙内这才忙扶朴成敏起来,又问那女子的名姓。

  朴成敏只得重新回答了一遍。

  高衙内把金玉两字在嘴里反复了几遍,道:「真个是个好女子!」

  朴成敏还以为高衙内真得是在夸奖金玉,急忙又躬身相谢。

  岂不知高衙内这时的心思早溜到那方面好事去了,一想那女子的细腰盈盈可
握,柔若无骨,做那事时定会有别样的滋味,他嘴角便不自觉的露出淡淡的笑意
来。

  还是富安懂得高衙内心思,忙对朴成敏道:「还不快些请那金玉出来,与衙
内见上一见!」

  朴成敏却十分肯定地摇头道:「金玉实不宜出来相见!」却原来,高丽国在
东京城内也有常驻的使臣,早把有关象高衙内这种人的恶习恶名告诉了朴成敏,
朴成敏知了眼前这满身痞气的人就是大名鼎鼎人高衙内后,自然心生戒备,又因
惹高衙内不起,怕多生事非,因此妨才便让金玉先行躲避起来。再者,他与金玉
前来中原这一路来,想处久了,早已暗生情愫,两情相悦,哪肯把金玉轻易献将
出来。

  高衙内不由脸色难看起来,冷冷地道:「我非要见却又怎的?」

  朴成敏还是摇头不允。

  眼见事情就要僵在这儿,这时自东北角来了一人,书生装束,身材高佻,素
白色的衣物,十分的干净利落,手里握把纸扇,自给人一种儒雅的气质,早有侍
从把人群分开,那人走了进来,对高衙内道:「高兄,怎的为见个妇人就生这么
大火气!?」

  高衙内一看,忙笑道:「原来是蔡攸兄!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却原来此人乃是当朝太师蔡京之子蔡攸。这蔡攸端的是非同寻常之辈,他自
幼便是太子伴读,与赵桓交情莫逆;为人处事精明圆滑,颇有蔡太师蔡京的风范,
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他很是有些才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擅长投人
所好,因此甚得当今圣上道君皇帝的喜爱与器重,年纪轻轻已然抬举他当上了颇
有前途的翰林学士,在东京城当权者的新一辈人材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高太尉嫌儿子高衙内不争气,每每都拿蔡攸来比,高衙内对他很是忌讳,却
知道惹不得,皮上面上总还是显得很亲近。

  蔡攸笑道:「还好!」他看看左右,又道:「我刚巧有几句话要找高兄相询,
不想在这里碰上了,这里人多嘴杂,不便说话,走走走,且去一旁无人处聊上几
句。」

  高衙内知道来日方长,离鞠球大赛还有相当一段时日,想要认识那个叫金玉
的高丽女子哪还会没机会,当下陪笑道:「蔡兄发话,小弟焉敢不听!蔡兄觉得
哪里好,小弟奉陪!」不再理会朴成敏众人,与蔡攸并肩走了。

  高衙内与蔡攸来至迎宾馆驿最好的一座酒楼,早有人进去安排了最好的雅阁
儿,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上了一壶上等女儿红,摒退闲杂人等,两个人自斟自
饮。

  酒过三巡,蔡攸笑道:「怎么,高兄看上了那高丽女子?」

  高衙内脸色一红:「如此佳人,哪个不爱?!」

  蔡攸长笑道:「高兄果然性情中人,不瞒你说,这个女子我也喜欢呢!」

  高衙内望他一眼,有些言不由衷地道:「既然蔡兄喜欢,小弟当退避三舍!」

  蔡攸似看穿他心思地道:「可惜,可惜,就是你让,我也得她不到,你我皆
无那种福份!」

  高衙内道:「此话怎讲?」

  蔡攸却不直说,又笑道:「听说前些时,高兄为了一个姓林的教头的娘子得
了相思病,但不知如今得手没有?」

  高衙内道:「若要强行也就得手了,不知怎的,见了那妇人,我便下不了狠
手,怕是真的太过喜欢吧!」

  蔡攸道:「也就是说,还没得手喽?」

  高衙内一阵黯然。

  蔡攸宽慰他道:「女人嘛,到处皆是,这一阵高兄不是又喜欢上了这高丽女
子?何必单为一个女子,便丢了魂魄!」

  高衙内叹口气道:「蔡兄说的极是,只是尽管有其他女子,也不过是一时的,
我心里确是放她不下!」

  蔡攸打个哈哈笑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真没想到高兄竟是个痴情的
种子!只此咱们就得浮上一大杯!」言罢,举杯便饮。

  高衙内苦笑不得,也只好举杯同饮。

  蔡攸又笑道:「以高兄人才家势,巴结着上门的女人不多的是,这是何苦来
由?」

  高衙内不愿他再以此取笑自己,忙道:「蔡兄妨才说你我皆无得那高丽女子
的福份,却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蔡攸哼哼两声道:「你道我今晚怎的会到那静雅阁看球?却是皇上派我去的。」

  高衙内道:「皇上?」

  蔡攸道:「正是,也不知那个多嘴的人,说高丽派来的鞠球队中有一貌美如
花,鞠球技艺又高超的女子,皇上听了心动,便派我前来先探看一下,但若真的
如传言所说,就要立刻召见!」

  「赵佶这个老臭不要脸的,招妓就招妓吧,听不得风声就是雨!」当然这话
只是在高衙内心里想想,就是给他个胆子,他也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他嘴里此
时却应合道:「如此看来,这女子真是动不得!」

  蔡攸长长叹口气,举杯又饮了一杯,道:「我说咱们没福份吧!但只愿皇上
看走了眼,看不上那女子才好!我们才有机会!」

  两人好一阵沉默,蔡攸忽道:「今日我与太子去大相国寺上香,在那天押影
壁前看了一会,怎的发现好象是高兄出了点事!?」

  蔡攸这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高衙内的警觉,蔡攸约他闲聊之时,其实他就
加了小心了,他忙故作随意的道:「蔡兄指的怕不是那个状贴子?」

  蔡攸盯着他道:「上面可有些对高兄和太尉大人名声不利的言语啊!」

  高衙内淡然道:「那状贴子我也看了,是某些小人妒我家势,故意造谣生事!
蔡兄也知了,象咱们这等人说话做事,哪能事事周全、面面俱到,不得罪些人怕
是不可能的。」

  蔡攸依然盯着他道:「造谣有可能,但撞人的事应该是事实吧!我听童繇鸾
和杨迕晟说了那日的事!」

  童繇鸾、杨迕晟分别是童贯与杨戬的儿子,发生轿祸撞人的那晚,高衙内正
是与他们在飙轿比赛。

  有些看官看至此处不免说了,童贯杨戬都是太监,却是哪里来的儿子?!看
官有所不知,先说那童贯,净身入宫时实已二十多岁,在此之前也曾有过一、二
相好的女子,因此留有血脉,便是童繇鸾;而杨戬却是自很小便做了太监,确无
有子嗣,但偌大的家业总得有人继承才是,无奈只得收了义子,便是杨迕晟。

  高衙内很是为难,他不好回答蔡攸的话。

  蔡攸这话问的颇有水准,他先说问了童杨二人,高衙内自然不能再睁着眼的
抵赖轿祸这事!但又不明说童杨二人到底对他说些什么说到何等程度,只等高衙
内自行说道,实有印证双方言词之意。

  高衙内自然深知蔡攸与太子赵桓的关系,只怕自己一句话说得不妥,非但太
子赵桓与三皇子赵楷,就是童杨二人都要立时得罪了。他不由在心底里大骂蔡攸
狡猾不已。

  至此,高衙内不由有些后悔今晚出来观球了,他不出来自然就遇不到蔡攸,
自然也就不用如此作难。

  究竟高衙内怎样作答,且听下回再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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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回变故

  书接上回却说那蔡攸的问题,令高衙内十分作难,内心中瞬间转了无数个念
头,最是后悔没听老爹要自己安心在家躲避的话,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强打
个哈哈笑道:「不过也就是件失手的普通轿祸,还有甚不得了的,大不了,我赔
点钱了事!」

  蔡攸微微一笑道:「可我怎么听说,高兄是替人受过呢?」

  高衙内沉吟一下道:「道听途说,不足以信,蔡兄不要拿了传言当了真!」

  蔡攸忽然面色冷峻道:「难道高兄还拿我作外人不成?」

  高衙内忙道:「蔡兄哪里话?咱们兄弟将心比心,有甚外人不外人的。」

  蔡攸盯着他道:「即是如此,高兄何必隐瞒呢?」

  高衙内故作诧异道:「就是真有事,我又哪里有胆子敢隐瞒蔡兄!」

  蔡攸叹口气道:「坊间传言是不足信,但童繇鸾和杨迕晟两人的话,我还是
信的。」

  高衙内道:「但不知他们对蔡兄说了些什么?!」

  蔡攸举起酒杯静静地望着,淡淡地道:「高兄既然不肯说,他们说什么也不
足道了!」

  高衙内陪笑道:「难道他们在蔡兄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

  蔡攸淡淡地道:「都是自家弟兄,他们哪敢说你的坏话?!来,既然你不想
说,再说无宜了,咱们喝酒!」

  高衙内见他再不逼问,正合心意,当下也举杯相陪。

  又喝了一阵,蔡攸似乎是醉酒了,狂意大发,吟词背诗,好不快意。

  高衙内却是个少有文采的人,虽然不懂蔡攸所背诗词含意,却总是鼓掌称赞,
一味的附和拍马。

  不知不觉间,三更已多,两人再无话聊,便散了。

  只是临行作别时,蔡攸半醉半是清醒间一句:「夜色沉沉难辨方向,高兄还
要看清楚路再走!」的话,却令高衙内玩味再三,一时心绪难平。

  高衙内与富安回府时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被高太尉责骂,但幸好高太尉不在,
一问,却原来高太尉奉召去了皇宫晋见道君皇帝还未回来,两人听了都不由长舒
了一口气。

  老都管的脸色自然很是难看,口里不住地埋怨,高衙内见了忙过去赔了几句
好话,许了诸多好处,老都管这才黑着脸的去了。

  本以为就此无事,哪知到了第二日清晨事情却出现了变故。

  虽然高衙内被蔡攸说话说的心情十分不好,但他大病初愈,十分饥渴,一夜
也少不得妇人,叫来一个平素眼里只有银子、奉他作潘安一般的小侍女,胡混快
活了一夜,却也累的不得了,一觉到了中午还没醒,忽听得有人在咣咣的擂门,
又听富安在叫:「衙内,请快些起床!」。

  高衙内心中烦焦,抓起个枕头便丢了过去,骂道:「滚!别来扰老子的美梦!」

  富安急切地道:「衙内,大人请你过去!出大事了!」

  高衙内一听是老爹有请,并且还出了什么大事,这才十分不情愿的起了床,
对那小侍女道:「小乖乖,表现不错,等着我,回来我有赏!」

  小侍女一脸娇羞,却又满眼春情的应了一声「是」。

  高衙内出得门来,对富安道:「出了什么大事?」

  富安道:「昨夜的事,大人知晓了!」

  高衙内脱口骂道:「老冯这个死东西竟敢暗地里告我的黑状!我他妈的都许
了他好处了,还这么不讲信用!」老冯自然就是老都管。

  富安忙道:「怕不是老都管的事,好象是另有原因!大人已在书房里发了火,
我偷听到,就是老都管也挨了大人的骂,嫌他看不住你!」

  高衙内纳闷道:「不是老冯?那倒是奇怪了?不知是谁他妈的多嘴,但若让
我知晓了,非要了他的狗命!」

  书房内。

  高太尉板着脸,面色铁青,手边书桌上摆着一宗纸卷。

  老都管显然真是挨了骂,神色十分不快,低着头,垂手而立。

  陆谦也在,一脸的谨慎。

  高衙内进得门来,眼光一扫,便先看上陆谦,心里道:「怕不是这陆谦给告
的状?妈的,你给我等着!」他一边想这个一边跪下,给他老爹行礼。

  未等他抬起头来,高太尉啪的一声,便把手边的纸卷丢到他面前,骂道:「
孽障,看看你做的好事!」

  高衙内吃了一惊,急忙拣起那纸卷来,认得那是些自天押影壁上摘抄下来的
状贴,他忙给了同在一旁跪着的富安。

  富安一看,脸色大变,忙附在高衙内耳畔低低的道:「不知是那个死东西,
把昨夜衙内外出游玩的事,给贴到了天押影壁上了,后面写的尽是些说衙内的坏
话。」

  这时高太尉一拍书案,猛地站将起来,骂道:「我让你在家好好修心养性一
番,躲躲风头,你可好?这等关键时候,竟然还不管不顾地出去玩乐!好了,让
人发现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刁民何等的刁钻!你这不是故意作死吗你?」

  高衙内也算是个灵活的人,他忙无理争三分地道:「爹爹有所不知,孩儿另
有隐情!」

  高太尉强压着怒火,道:「隐情?这等事你竟然还能说出个隐情来,好好好,
你且说来听听,但若是无理狡辩,小心爹爹翻脸无情!」

  高衙内忙道:「爹爹容禀,爹爹一向告介孩儿要多多练习鞠球,孩儿自然唯
爹爹话是从,那日,听闻说京城里来了高丽鞠球之人,技艺十分高超,爹爹也曾
教导孩儿说,‘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孩儿考虑若要在鞠球大赛上拔得头筹,
自然要摸清各方对手的底细才好,因此昨晚出去,并非为了玩耍,实是为了探摸
高丽人鞠球技艺的底细去了。」高衙内说这话说时脸不红心不跳,吐沫飞溅、振
振有词,不知底细的人怕真被他给骗了。

  所谓知子莫若父,高太尉哪还不明白:看高丽人是真,但是不是真的去摸人
家技艺功底那是要另说了,明知他是在胡乱狡辩,但总归是自己的孩子,总不能
就真的翻脸无情,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的斥道:「你何曾这么用功过?!早若如此
用功,这么大了哪还用我事事操心!」

  高衙内听到父亲口气缓和,顺杆就爬,急忙站起来紧走几步到了高太尉面前,
涎笑道:「爹爹,这事就是贴出来怎样?哪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他扭过头对
陆谦道:「咱们的状贴写了上去没有?」

  陆谦道:「已写了几份贴了在天押影壁上!这是备样!」自袖口里拿出几份
状贴出来,奉于高衙内。

  高衙内接了过来,又奉给高太尉,笑道:「爹爹,你看,他们写了,咱们不
也写了?!」

  高太尉看了,不过是写些高衙内为人的好处,什么彬彬有礼,什么尊老爱幼,
是什么好说什么,用词极尽谄媚吹拍,完全无中生有、胡编乱造,如果真如这状
词所说,那芸芸众生开天辟地第一完美的大圣人就是高衙内了,高太尉看的只觉
恶心反胃,不由一下扔进了痰桶里,斥道:「你全身上下有哪一点能做到那状词
里所说的?真是污染了那些好文词!」

  高衙内也不在意,笑道:「脸上贴金的事,谁还不会!?皇上不也喜欢别人
说自己文堪李白、德超尧舜吗?」

  高太尉叹口气道:「无知的东西,你可知你昨晚外出的事,给自己惹下了大
祸!」

  高衙内不在乎地道:「有甚大祸?」

  高太尉道:「你可知现在外面什么情形?妨才我下朝回来,路过轿马司衙前,
却见许多人正在聚集围坐,我命人去打问,却原来,那些刁民因为轿马司迟迟不
肯过堂审理那轿祸的案子,昨晚又有人见你未曾受到官家的约束在外游玩,便惹
起事来,共同聚集起来,打了横幅,要向轿马司讨个说法!」

  高衙内不由骂道:「这些刁民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非亲非故的,那小子
死了干他们鸟事!」

  高太尉无奈道:「本来这事尚还可掌握,可惜可惜,你这呆儿,竟然无事生
非,非要看那门子鞠球,真个是火上浇油,愚蠢之极!」

  高衙内道:「爹爹难道怕了那些刁民不成!?爹爹卫戍京师掌握重兵,派人
驱散不就得了,大不了抓拿几个,投监入狱,告他们个聚众谋反的罪名不就得了!」

  高太尉斥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哪里有这么容易!?」

  高衙内道:「爹爹,难道咱们真得就非替那赵楷背黑锅?」当下又把昨晚蔡
攸问他的话说了。

  高太尉皱眉道:「皇上喜欢赵楷是明摆在桌面上的事,赵桓想要整赵楷怕是
很难,轿祸的事可能皇上已听闻了,昨夜朝中商议大事,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
赵楷的许多好话,怕是大有深意啊!宿元景那老贼,昨夜下朝之际,也刻意与我
同行,言词中多有些肯求咱们在此事上多多隐瞒的意思!从长远看来,这黑锅倒
也真值得一背!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这事对咱们来说是小事,对赵楷可就
不一样了。」

  正说着,忽然有家人前来禀告,说轿马司的主管徐长风求见。

  高太尉让高衙内诸人都退下,搭了个请字,背手在门口相候。

  徐长风快步走了进来,正要施礼,却被高太尉双手搀起,并肩进了书房。

  香茶奉过以后,徐长风谨慎地站起身来禀道:「恩相,可能也有所耳闻,外
形就那轿祸的事,正闹得不可开交,要求尽快审理,小人这次过来,想听闻一下
恩相高见!小人做起事来也好有个准则。」

  高太尉淡淡地道:「事情真实的情况,徐大人可能也知晓,这件事,我觉得
总还是宜小不宜大!避轻就重!便宜行事才好!亡者那边的家人来到京师没有?」

  徐长风道:「刚刚来了,只有父母二人,都已年迈,白发苍苍。」

  高太尉沉吟一会道:「总是条性命,人家老人家也不容易,这样,你先替我
私下和他们谈谈,但凡有什么要求,只要合理,不过分,我自当尽力满足,钱财
上可以多一点就是了!」

  徐长风犹豫半天才道:「这过堂的事,恐怕还得请衙内过去配合一下才好!」

  高太尉有些不太高兴地道:「这事怎的就非牵涉我孩儿不可?找人替代一下
不就行了!」

  徐长风忙道:「恩相大人有所不知,现在外面都知道是衙内驾轿不当出了事,
人证物证都在,但若再寻个替身,怕是于众不好交待!」

  高太尉冷笑一声,道:「人证物证?哪里来的人证物证?」

  徐长风道:「恩相息怒!小人今日得了皇上传下来的御旨,说让小人一定查
个清楚,小人也是不得不为之,得罪之处,还请恩相原谅!」

  高太尉道:「皇上知晓了?」

  徐长风道:「正是!」

  高太尉叹口气道:「罢了,就让我孩儿走上一趟吧,不过,你也知道,我就
此一个孩儿,从小娇惯,受不得半点苦楚,凡事还劳你多照料!」

  徐长风忙道:「恩相放心,小人自会斟酌!不过是走走过场,作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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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刌云剒月 金币 +25 最近生病,一直没来加分,不好意思~ 2009-9-9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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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回指鹿书接上回。

  看官,你道那道君皇帝为何知晓了轿祸的事?

  却原来,那道君皇帝素性雅达风流,不爱后宫三千佳丽,偏爱烟花巷里寻芳,
那晚,念及多日未见李师师,十分想念,便由杨戬陪同微服出了宫,好到那金线
桥边芙蓉巷里悄会佳人,行将间,忽见路边聚集好多人正点烛烧纸,路边还打着
横幅,细看所写,好似在祭奠个叫韩照的什么人。一个人死了有几个乃至十数个
亲人祭奠怀念很是正常,但这么些成千上万的人一起祭奠同一个人,还真是令人
奇怪!

  道君皇帝便问何故。

  杨戬自是心知肚明,但他故作不知,找了两个路人故意在道君皇帝面前询问。

  路人不明究里,说话口无遮拦,不免便把韩照惨死、官司难结、官官相护、
替人代过等毫无根据的话,一股脑的说将出来。

  道君皇帝因此便知晓了这轿祸的事。他听了也是愤愤不平,但听到那行人的
话里隐约竟牵连上了自己心爱的三皇子,便不免有了些顾虑,他问杨戬道:「此
事可有结论?」

  杨戬道:「轿马司正在收集证据材料,尚未结案!」

  道君皇帝道:「区区一件轿祸的案子,至于惹到这么大?传旨给轿马司的人,
早些结了案吧!」他这话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早结案早省事,结案越晚抖落
出的官场内幕也越多,不管是不是真的关系到赵楷,这案子早结总要比晚结强很
多。

  道君皇帝话是这么说的,但等到经杨戬的口传到轿马司里时却走了样,只有
六个字:「早查清早结案!」

  这六个字就是圣旨。

  徐长风等的就是这圣旨,因此便到高太尉府里,名义上是与高太尉商议,实
际是搬出「奉皇上圣旨所差」这顶大帽子以撇清自己责任。

  徐长风自太尉府内出来后,径直又到了王黼的府第,密议良久,方才回了轿
马司。

  石铁林正在书房相候,见了忙迎上来道:「大人,怎么样?外面那些刁民妨
才还进来追问何时过堂?」

  徐长风胸有成竹地道:「高太尉已答应让他儿子过堂了,近日咱们就开堂审
理!不过,咱们最好先探探那些民众的口风,到正式堂审时才好把握判罚的尺度!」

  石铁林道:「但不知,怎么试才好?」

  徐长风故作沉吟状,半天才道:「这样吧,你与王庆先在衙前开个通告会,
与民众透透口风!」

  石铁林一呆,他也是精明之人,知道这绝不是个好差使,但上司有命不敢不
从,只得苦着脸道:「但不知这通告会的内容与底线是什么?还请大人明示!」

  徐长风略一沉吟,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道:「先照这个说!」

  石铁林拿来一看,脸上登时苦意更深,道:「大人,这行吗?」

  徐长风道:「怎的不行?不是说是探探风吗?这样说,先看看那些民众有何
反应!这样咱们过堂时才好把握。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石铁林无奈,只好领命去了,寻到王庆,便把纸给他看,道:「王庆,你口
舌灵俐,应对能力强,这事要作好!」

  王庆正值仕途攀爬的关键时刻,虽也明知这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但直觉告
诉他,这正是他最应该表现的时候,因此便道:「大人放心,小的自会妥善处理,
只是小人年轻,怕是会有些地方说不到,还要靠大人在后补救!」

  石铁林道:「这是自然!」

  这几天来,韩照的同窗好友们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们状贴天押影壁,眼见舆
论声起,便又集会祭奠,以求给轿马司更大的压力。

  或是这压力真的起了作用,轿马司恰在这时召开了轿祸一案的通告会。

  石铁林王庆穿着整齐,一脸正义凛然大公无私地模样,坐在衙前那公桌后,
官威派头十足。

  石铁林见围观众人越来越多,怕人多事多,急忙示意王庆速速开始。

  王庆清清嗓子,道:「根据我司细细戡察,并与当时目击证人之词,得出初
步结论,当时由姓高者驶轿正停驻在路边,而亡者韩照无视左右,径自以七十步
之速度去撞了轿,幸轿体结实,高姓者才未受及伤害,韩照之死实是自取,虽与
高姓者驾轿乱停乱驻有关,但无必要之关系!因此,我司认为,韩照应付主要责
任,高姓者负次要乱停驻轿的责任!」

  他这话一出口,下面围观的人登时便翻了天,有人叫道:「胡说八道!明明
是轿撞人,怎的会变成了人撞轿?」也有人道:「拿出证据,拿出证人来,当面
对质!」更有人说:「颠倒是非,指鹿为马!」等等不一,众人愤愤不平,开始
拥挤向前,只把公桌挤的左右歪斜,更有几个气愤不过的人按耐不住,开始去拉
扯石王二人衣服,大有动武之势。

  石铁林见状,急忙站起来解释道:「大家有意见可以提,但不要动手,不是
已说了这只是初步结论!还要过堂正审不是!」

  众人哪里肯听,眼见事情就要闹大,这时众人里有个名唤任云字亦云的年青
人站出来道:「大家冷静,咱们不过就是为了给韩照讨个说法,若为此就落个扰
乱闹事的罪名,实为不值,不如咱们且再观望一下轿马司的正审?若真的如他们
此时所说,咱们再闹不迟!」

  石铁林忙应和道:「正是正是,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这里所说的话也只
是个初步结论,又不是真的结了案!大家有意见有疑问可以提出来,我们代为向
上反映也就是了!乱吵乱嚷总没个结果!你们可以选出个为首的人,呶,就这位
小兄弟吧!」他一指任亦云,又道:「让他把你们的意见集中起来,代为反映你
们的问题,好不好?」

  大家见两人说的有些道理,便停了手,只是七嘴八舌地议论,最后把问题拢
了拢,任亦云来至公桌前向石铁林王庆道:「两位大人请了,我们以为妨才两位
大人所说的初步结论有失事实,我们要求:一,公平公允透明地审理此案;二,
两天内审理此案;三,严惩驾轿之凶手;四,公布事实真相。」

  石铁林听闻,知道这并不是什么过分要求,便道:「这是自然,你回去和众
人说,要相信咱们大宋官家,相信我们轿马司,要相信大宋官律,不要相信流言!
我们不会诬陷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于是这个通告会便在万分尴尬中,灰溜溜地好似一场滑稽戏一般收场了。

  其实不用石铁林王庆汇报,徐长风就知道了通告会的结果,他一直躲在轿马
司大门后,自门缝里观瞧偷听,整个过程他都看在了眼里。

  他不由在心底里一个劲地佩服王黼,姜端的还是老的辣,他只所以举行所谓
地通告会正是拜王黼所教,为的就是摸清出民众的底线,好在正式过堂时有个尺
度。

  「如果民众反应不大,就把事情尽量往小里控制!皇上确有保三皇子之意!
现在总归还是皇上说了算,储君立谁,真正的决定权还在皇上手里握着,你按着
皇上的意思办,总是没错!」

  「如果民众反应大呢?!」

  「所谓民意不可违,民意若此,皇上怕也不敢违背的,顺着民意做,当然更
要看着皇上的意思做,这才叫有眼色!照你所说,高俅既然同意他儿子过堂受审,
怕也是揣摸清了皇上的意思,才同意这样做的。高俅不傻!虽说这种罪名并非很
大,但毕竟也是件丢人现眼不甚光彩的事,若无很大的好处,他岂会让自己儿子
还是唯一的儿子去顶这种罪名!?」

  这便是徐长风谋会王黼时的所谈之话。

  因为民众的集会,因为天押影壁上的状贴,现在几乎整个东京城的目光都聚
焦在轿祸一事上,关于「轿祸猛于虎也」言论开始成了每个人必谈的话题。

  任亦云是个正直有余变通不够的人,他与韩照素不相识,只因基于一时气愤,
又抱打不平,便写些能发发心中牢骚看法的贴子,想也在天押影壁上贴置,谁知
不知为何,每每都被天押影壁前的那些书记人员以「涉及敏感话题」「包含敏感
字眼」的话阻止上贴。

  他心中倍感困惑纳闷,便去追问原因,「我写的既未指名又未道姓,怎的会
涉及敏感话题?又怎的包含敏感字眼?」

  书记员看看他,见他是个一无背景关系二无钱财上恭的平民小老百姓,理都
懒得理他,最后被他骚扰不过,不耐烦地指指不远处的阴凉墙角之处:「那边凉
快,上那边待着去!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这不是可以畅言纳谏的地方么?怎的还会分人气不成?」任亦云还要争辩,
早被一旁巡值的开封府的差役架到一边去了。

  「小伙子,想找事?要闹事?」其中一个差役横眉竖目冷冷地道。

  任亦云自小遵纪守法,还没与差役打过交道,心里不由有些打秫,但又不想
表现的自己太懦弱,忙道:「没有,我只是想贴个状贴,他们不让贴!」

  「不让贴就有不让贴的规矩,不想惹事的话,快走吧!」另一个差役态度还
算好些,「年青人要自律一些,别给我们添些麻烦!」

  任亦云忙答应说是,自两差役身边低着头走了,回家路上,越想真是越觉得
窝囊,又无法宽慰解脱自己,到了家,饭也没吃,倒在床上便睡了。


[ 本帖最后由 刌云剒月 于 2009-9-4 22: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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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走了,我就替你排下版面。

我看完了8章,果真是笑料不断。文思敏捷,当之无愧哈。最佩服写长篇的人,因为那是我没有完成的愿望,呵呵~

高衙内和公主的长相,真是相配,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故事?等俺继续看下去,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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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刌云剒月 于 2009-9-4 23:06 发表
明天走了,我就替你排下版面。

我看完了8章,果真是笑料不断。文思敏捷,当之无愧哈。最佩服写长篇的人,因为那是我没有完成的愿望,呵呵~

高衙内和公主的长相,真是相配,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故事?等俺继续看 ...
多谢!
还没到公主正式上台的时候,故事正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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